虚拟货币“走向虚拟”

姚倩

几年前，当我们开始做数字货币研究时，这个领域既冷门又边缘化，很多人质疑这项研究的必要性。这项工作的发展，不能不归功于周小川博士敏锐的洞察力和学术远见。近两年，随着比特币价格暴涨暴跌，人们开始关注这个新兴的东西。作为研究人员，虽然我认为比特币只是一种准私有的数字货币，但我对它所代表的数字货币技术的未来充满期待！

数字货币和比特币

应该说，有很多人因为比特币而知道了数字货币。事实上，数字货币早在比特币之前就是密码学的一个研究分支。自 1970 年代以来，密码学界一直有一个梦想，即我们手中的实物现金能否被数字化，并通过数字加密技术直接从一个数字身份的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就像发送电子邮件一样。在人名下？正是这样一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复杂免费领取虚拟货币，引起了很多学者的兴趣，开创性的人物就是大卫·乔姆（David Chaum）。

1982 年，Cham 提出了一种匿名和不可追踪的电子现金系统。作为最早可以实施的实验系统，得到了学术界的高度认可。1994 年，Bruce Schneier 的作品高潮部分专门讨论了 Cham 的数字现金协议。2008年，化名中本聪的神秘人物想出了比特币的想法。数字货币爱好者欣喜若狂地发现，去中心化数字货币的梦想也可以进行大规模实验。这是我们目前看到的席卷全球的比特币实验。

客观地说，这个实验是非常有争议的。有人称赞它背后的技术，有人抨击它是欺诈工具，有人认为它堪比黄金，也有人认为它一文不值。一些知名人士，如许多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世间繁华，皆为利；世间繁华，皆为利”，众说纷纭，比特币区别于传统商品、资产、支付工具、货币等，对其丰厚的回报。引起了全球投资者的关注。

评价它，我们不得不回到中本聪的经典论文《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有两个关键词：“点对点”和“电子现金系统”。“点对点”的特性让我们想起了实物货币，因为它具有“点对点”的优越支付特性免费领取虚拟货币，但其支付功能逐渐被电子支付工具侵蚀。在“无现金社会”喧嚣的今天，实物现金似乎已经没有立足之地。真的吗？事实上，主要经济体对实物现金的引入和使用是增加而不是减少。那么实物现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恐怕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比特币缺乏价值支撑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数字货币是实物货币和电子支付工具的发展方向，那是不是意味着比特币最终会赢，笑到最后呢？或许一些持有“货币非国有化”思想的自由主义者是这么认为的。然而，许多国际组织和政府部门倾向于将比特币定位为一种虚拟货币。为什么叫虚拟货币？由于它没有资产支持，许多人（包括多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认为它没有希望，尽管它的激增已经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浪潮。“比特币可能会失败，问题是这里有钱可赚”，这句话表达了很多人对“比特币”的真实心态。比特币价格应该走多远才合理？它的暴涨中有多少个气泡？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作为研究人员而不是投机者，问“比特币”的真正价值是问题的关键。

回顾加密货币的研究过程，如果Cham模型的数字货币是基于“银行-个人-商家”三方模型设计的，那么比特币模型的数字货币已经从原来的三方模型为点对点双向模型。当事人交易方式。这当然是一个典型的飞跃，但两种模式都没有考虑中央银行的作用。Cham只是在讨论匿名现金的实施机制，根本不涉及央行。所谓的比特币挖矿和发行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从本质上讲，它混淆了记账权、铸币权和发行权，中央银行的作用因此被消除。

其实他们更多的是在数字技术本身，但作为一个通用的等价物，钱显然不仅仅是（数字）铸币技术的问题，其背后的价值支撑才是关键。在所有货币形态中，都有价值锚。商品货币和金属货币的价值锚定来自物品本身的内在价值。在金本位制下，各国的法定货币都锚定在黄金之上。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各国的法定货币虽然不再与黄金挂钩，但其价值是由主权信用担保的。世界上有这么多货币，根本区别在于背后的价值支撑，而不是铸造技术。相信现有的上千种加密货币在追求极客技术的同时会逐渐意识到这一点：现在的经济社会是高度发达的信用经济，货币发行和管理功能有缺陷的“比特币”真的很难承担大责任。核心问题是，这种“可转让的数字资产”很难构建自己的价值支撑体系。

如何实现虚拟货币“去虚拟化”

因此，必须纠正当前虚拟货币缺乏价值支撑的根本缺陷。虽然技术可以借鉴典型的虚拟货币和加密货币，但长期以来在人类社会中形成的货币本质内涵应该是数字货币发行的基石。从这个意义上说，虚拟货币的未来必然有一个“去虚拟化”的过程。一个可能的改变是在前面提到的“点对点+电子支付系统”的基础上，增加一个强大的“央行信用体系”。”，即“点对点+电子支付系统+央行信用”。

由于缺乏价值支撑，世界各国政府一直对虚拟货币活动保持审慎态度，例如首次代币发行（ICO）、虚拟货币交易等。代币或虚拟货币背后的技术是积极的。中国人民银行是最早开展数字货币研究和试验的央行，其他主要国家的央行也都非常重视数字货币的研究。目前，央行数字货币已成为国际央行会议最重要的主题之一。数字货币可以说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石。将实物货币转换为数字货币的梦想已经在私营部门进行了开创和测试，

其实，普通人对货币的基本要求只有两个：一是不能造假，二是不能有毛病。无论是私人数字货币还是法定数字货币，这两个要求都是不可原谅的。从整体最优的角度来看，我们认为央行数字货币应该能更好地满足公众对货币的需求。

实物现金“+电子支付系统”、数字货币“+央行信用”、电子支付工具“+点对点”，甚至还有“+央行信用”、“+可控匿名”、“+智能便民” ... 看似不同，但实际上上下文很清楚。不仅朝着“你有我，我有你”的方向演进，还有超越“草蛇灰线”和“付麦千里”的若隐若现的法定数字货币。

这个历史进程正在慢慢展开！

大浪淘沙，我们都在过程中！

（作者为中国证券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央行数字货币研究所原所长。本文节选自《数字货币初探》一书的序言. 标题和副标题由编辑添加. 财经·摩根大通“年度金融图书”年度中国图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