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区块链国际周| DeFi 不是资产孤岛，如何与未来 20 年的技术大爆发挂钩？

7月5日至6日，在杭州市余杭区政府的指导下，由杭州未来科技城管委会和巴比特主办的“2020杭州区块链国际周”正式举办。 今年的区块链行业有两大主题。 如果按照“链圈”和“币圈”来划分，链圈讲的是“工业区块链”，币圈讲的是“DeFi”。

DeFi 市场规模正在快速增长。 据Defi Marketcap统计，两个月前DeFi市场规模还不到10亿美元，而现在已经超过73亿美元。 在以“DeFi怒吼，又会长出什么样的新物种？”为主题的圆桌上。 数字资产研究院副院长、通证思维实验室创始人孟岩、比原链CEO郎宇、MakerDAO中国区总监潘超、慢雾科技创始人于贤勾勒出DeFi的真实写照从经济、技术、治理、安全等多个角度。

这张圆桌，观点犀利，金句层出不穷。 先让大家体验一下：

孟言：

1、所谓“流动性激励”，是典型的代币经济模型与DeFi世界相结合的产物。 COMP虽然自称是治理代币，但我们认为它的真面目是“股票”，只是为了逃避监管，披上了治理代币的马甲。 2. DeFi作为一种金融模型，必须考虑它与未来20到30年可能发生的技术大爆炸的关系。 DeFi是否要脚踏实地，给现实世界如此巨大的成长空间？ 如果答案是这样，我将义无反顾地与 DeFi 说再见。

郎宇：

1. 治理代币会分散团队的注意力。 借贷业务更应该关注服务本身和资产增值，而不是控制利率的投票权。 MOV 不会发行任何治理代币。 2、我认为DeFi未来可能的方向是合成资产。 将真实资产以合成资产的形式上链，为区块链生态注入一些外部能量。 否则，只会出现内循环的投机操作，DeFi 也不会有好前途。

潘超：

1. 对高波动性资产引入激励措施能否解决流动性问题？ 答案是根本无法解决。 如果交易撮合引擎所依托的公链性能没有提升，无法实现价格发现，就没有人会去交易这些资产。 2. DeFi不是资产孤岛。 当这个岛上的水果都吃完了，还得从其他地方运来食物，就是解决供给端的问题。

余弦：

1、我给你透露一个数据。 在过去的6个月里，慢雾已知有20个DeFi被黑或存在漏洞。 我们对DeFi的整体发展感到焦虑，非常担心知名项目会出现真正的暴雷。 2、未来攻防对抗将更加激烈。 我们在思考如何在智能合约层面做一个防火墙，解决接入成本相对较低但防御效果相对较高的问题。 这是我们未来要探索的方向。

以下为圆桌会议全文：

关于流动性激励

（主持人）Helen：Compound发行COMP治理代币引发了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就是“流动性激励”，如何理解，“流动性激励”带来的增长是否可持续？

孟岩：所谓“流动性激励”，是典型的通证经济模型与DeFi世界相结合的产物。 虽然它声称是治理代币，但我们认为它实际上是一只“股票”，现在只是披上了治理代币马甲以逃避监管。 人们参与COMP，除了出于短期博弈和套利的考虑，可能更多是基于对其未来“股票”的预期。 DeFi中的“流动性激励”相当于项目的初始阶段，用代币激励用户和供应商。 这种行为会在一段时间内产生网络效应。 但它可持续吗？ 从长远来看，肯定是不可持续的，也不需要持久。 突破临界规模后，系统应该主要靠使用价值来吸引用户。 所以token激励的主要作用是完成初期的bootstrap，不要想的太远。

（主持人）Helen：在COMP发布之前，Compound已经是DeFi生态中的龙头项目。 至于其他的DeFi项目，在早期以激励的方式启动冷启动，盘活生态的流动性，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MOV 现在也在布局 DeFi。 你怎么认为？

郎宇：Compound类似于公链。 由于冷启动困难，项目发行治理代币。 用户因投机性收益而引起的关注，也可能沉淀出一些具有长期价值的用户。 这是一把双刃剑。 对于MOV，因为是基于比原链的应用，我们定位的所有权益，包括治理权，都是以BTM为标准，所以不会增发新的治理代币。

而且治理代币会分散团队的注意力，借贷业务更应该关注服务本身和资产增量，而不是控制利率的投票权。 作为一个成熟的企业，核心业务应该是自己考虑的，而不是用户考虑的。 DAO（Decentralized Governance）虽然是区块链社区的一个特征，但有时只是在去中心化的假象下，更多的代币掌握在项目方手中，因此投票权，包括相应的参数，也由他们决定。 最后的决定。 由于代币的发行，项目方更关心的是治理代币的价格能否保持在高位吸引用户，而不是他们应该做什么。

（主持人）海伦：流动性一直是DeFi项目面临的问题。 那么，通过发行代币和挖矿激励，真的能从根本上改变流动性困难的现状吗？

潘超：其实流动性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 首先，我们需要定义什么是流动性。 我们不谈借贷市场的流动性，而是交易的流动性。 交易的流动性主要包括两种资产，一种是波动性较大的加密资产，一种是稳定币资产。

其中以太坊平台可以运载智能合约，高波动加密资产在 DeFi 上的流动性并不好。 是什么原因？ 因为原生 DeFi 的交易速度太慢，资产的波动性非常大，这样的交易效率非常低。 因此，这类DEX没有办法很好地实现价值发现。 但在 DeFi 上，有一类资产表现非常好，甚至比传统交易所还要好，那就是稳定币资产，因为它们不需要价格发现，只需要结算。 而且由于DeFi的网络效应，其交易成本非常低，交易者可以实现大额稳定币的跨链结算。

所以，要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在交易高波动性资产的 DEX 上引入激励措施，是否可以解决流动性问题？ 答案是根本无法解决。 因为如果交易撮合引擎所依赖的公链性能不提升，价格发现无法实现，就没有人会去交易这些资产。

目前很多流动性激励都是基于自动做市商模式（AMM），容易被误解。 AMM是高频交易，算法非常简单和智能，但DeFi上的AMM是一种线性交易方式。 因此，要真正解决流动性难的问题，需要提升链本身的性能，算法更先进。 在这方面，MOV 做得很好。 在共识速度更快的网络中，它可以实现更频繁的交易，其背后的算法也更复杂、更智能。 这样一来，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 DeFi 中此类资产的流动性问题，而不是通过短期的流动性激励，只会被套利，最终消散。

（主持人）海伦：从安全的角度来看，将更多资金存入合约的流动性激励措施应该会吸引黑客攻击 DeFi 系统，对吗？

余弦：DeFi 中的资金越多，对黑客的吸引力就越大。 因为绝大多数黑客都是逐利的，少部分黑客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名利。 我们可以看到世界上有一些白帽黑客。 他们会主动公布一些发现，官方也会给他一定的奖励，让他公开相关细节。 但在中国，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大家应该明白，绝大多数黑客都是逐利的。

另外，我同步一个数据给你。 在过去的6个月里，慢雾已知有20起DeFi被黑客攻击或被披露存在漏洞的案例，平均每月至少3起，而且都是比较严重的问题。 这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上半年 DeFi 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与 EOS 主网上线后出现的安全问题，以及基于 EOS 智能合约的 DAPP 很相似，但我们明白EOS很早，以太坊本身就很成熟。 但在行业趋势向上、成交量较大的情况下，我们对DeFi的整体发展感到一定程度的焦虑，非常担心知名项目会出现真正的暴雷。

关于去中心化治理

（主持人）海伦：MakerDAO在去中心化治理方面为DeFi社区树立了榜样。 从今年4月开始，治理权将逐步交给社区。 按照计划，这一过渡将耗时2年。 即使在像 Maker 这样活跃的社区中，代币持有者投票的比例也不高。 是什么原因？ 您如何理解去中心化治理？

潘超：投票率是一个指标，不能说投票参与度越高越好。 就像拉弗曲线一样，你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来实现最高效率和产生最大社会福利。 目前，在以太坊生态中，Maker DAO 对于货币政策和投票率的制定是一个特性而非 BUG。 如果追求高投票率，可以很容易实现，比如引入投票挖矿，但得到的结果并不是最合适和准确的。 当然，从长远来看，我们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治理，我们希望它的投票率比现在高。 这就需要我们从系统设计上降低门槛，比如代理投票权，用户可以在不转移资金的情况下进行投票。 我们还处于去中心化治理的早期阶段，必须摸着石头过河。

（主持人）Helen：与以太坊上单一的DeFi协议相比，MOV上的DeFi治理问题似乎更加复杂，那么如何做好平衡呢？

郎宇：MOV上的治理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共识治理，作为比原链侧链存在于MOV上； 以太坊等有价值的资产被引入MOV生态； 第三部分是应用开发者，我们愿意使用BTM投票来做相应的治理工作。 当然，我们还处于项目的初始阶段。 它没有像 Maker DAO 那样发展很长时间。 用户对产品有深刻的了解，可以据此进行投票。 MOV开发初期，其开发方向仍由团队决定。 当然会有共识节点的投票，这是治理的第一步。 后期随着产品的成熟和完善，我们会引入更多的治理措施，让BTM持有者有参与商业和生态管理的权利。

（主持人）Helen：孟岩先生，请您站在第三方观察者的角度和我们一起分析一下，治理代币所拥有的“权利”有哪些？ 这些权利（如表决权、分红权）如何转换？ 设计上有什么技巧吗？

孟岩：治理其实就是投票权。 什么可以纳入投票范围？ 这本身就是一个治理问题，可以说是一个元治理问题。 但是我觉得在Compound这样的项目中，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它的分红权。 这个问题在社区有很多讨论，都在猜测什么时候可以通过COMP投票来分红。

至于刚才潘超提到的低投票率，我觉得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们要建立金字塔式的行政体制。 当我们讨论经济生活时，很容易理解专业分工带来的高效率，但当我们面对公共事务时，很多人盲目相信民主投票。 其实公共事务管理还是很专业的事情，应该分工合作完成。 虽然公共事务的管理应该由专业人士来完成，但专业人士的产生过程必须代表民意，这是其合法性的来源。 事实上，对公共事务感兴趣并具有进行投票治理的专业能力的人很少，所以投票率不是问题。

（主持人）海伦：去中心化治理实际上让系统变得更加复杂，而且越复杂，就越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安全问题。 您如何看待治理对 DeFi 安全的影响？

于贤：我特别想呼吁大家打造一个独立的“安全治理”模块，在社区里表达清楚。 事实上，我们在很多项目中都看到过风险事件的爆发，事件发生时的响应和事后的恢复可能都非常困难。 我们也感受到了一些项目方的绝望。 其实我们可以提前设计。 如果安全管控权力比较分散，一些问题就很难及时控制。 • 还有一个挑战。 现在更复杂的 DeFi 有可升级的模块。 在更改一些核心内容时，安全治理不应该越来越松，而是应该随着代码迭代。 我们建议项目方在非常小的范围内进行治理尝试。 在安全公司或者业内其他团队的支持下，相关模块的代码运行的时间越长，使用的越多，安全才能真正“经得起考验”。

与现实世界的联系

（主持人）海伦：DeFi就像一个乌托邦世界，是组织创新的试验场。 但不可否认的是，目前的 DeFi 与现实世界脱节。 我们如何在 DeFi 和现实世界之间建立联系？

孟岩：首先我觉得现有的DeFi不愿意接触现实世界是有原因的。 它希望完全基于链上信息生成资产，不被链外不可靠信息误导。 我尊重这一点，这样的原则将有助于它跨越国界，在全世界不同文化、不同国家的人们之间建立共识。 但另一方面，走这条路可能是严重的内卷化发展。 每个人都在算法、模型、流程上各显神通，但最终还是一场围绕资产的零和博弈，也就是说，它的增长总是来自于某种套利机会。

那么真正的增长来自哪里？ 如果我们把眼光放宽一点，就会看到在新的国际形势下，世界可能会进入技术竞争期。 这一时期，许多科幻技术变成了现实，比如无人驾驶技术、基因编辑技术、脑机接口技术、超级载具等等。 把握现实世界的经济增长，远比蜷缩在DeFi空间寻找各种模型来得真实持久，幅度也可能更大。 如果区块链世界不能和其他技术进步对接，只是停留在零和博弈或者套利的逻辑上，我觉得不值得我们这么多人来讨论。

DeFi 作为一种金融模型，必须考虑其与未来 20 到 30 年可能发生的技术爆炸和技术进步的关系。 我们的 DeFi 不应该落地，给现实世界这样的成长空间吗？ 如果答案是这样，我将义无反顾地与 DeFi 说再见。

回过头来看，DeFi 是如何连接现实世界的？ 我当然认为应该使用数字资产，而以太坊作为数字资产的结算层非常好。 我们搭建联盟链，跑通真实数据，然后将数据资产映射到以太坊和Libra，进行资产置换和结算。 从 DeFi 的角度来看，我们把现实世界中的联盟链或者中心化系统看作是一个可信的预言机。 现在 DeFi 行业往往对此非常忌惮，不愿意轻易相信 Oracle。 但我的观点是，它必须以某种方式出现，我对进入一个只知道如何长时间玩扑克游戏的行业不感兴趣。

潘超：DeFi要想连接现实世界，首先要认清现实。 DeFi 不是资产孤岛。 当这个岛上的水果都吃光了，就必须从其他地方运来食物，正好解决供给端的问题。 过去DeFi上只有加密资产，现在有了进步，比如把法币资产、稳定币资产带到DeFi上。 下一步是要接触更多实物资产，把它们映射过来，包括电子黄金、应收账款等等，都是为了解决供给端的问题。 只有先吃饱，才能提高工作效率。

那么，如何推广小岛生产的新物种，解决需求端的问题呢？ 如果你需要在这个孤岛和现实世界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你必须与传统机构合作，包括一些中心化机构、交易所、法币提供商和支付服务提供商，让 DeFi 协议能够以低成本提供服务。后端以太坊平台可以运载智能合约，而前端的问题留给那些懂得如何提升用户体验和服务的公司。

关于 DeFi 的未来

Helen：最后一个问题，DeFi 会长出什么样的新物种？ 请尽情发挥您的想象力。

于先：我还是从安全的角度来看它的发展。 未来的攻防对抗将十分激烈。 我们也在考虑如何在智能合约层面实现防火墙，我们之前已经在 EOS 上实现了。 以太坊上有很多安全模块做得很好，但是在与 DeFi 互操作时，它的一些危险来自于外部甚至链下的真实世界价格等。这促使我们考虑是否有防火墙可以解决访问问题的成本比较低，但是防御效果比较高。 这就是我们要探索的未来。

孟岩：我一直建议把DeFi翻译成开放金融，这是我认为DeFi的最终目标。 届时，将不是区块链的一套规则如何适应现实世界，而是现实世界向去中心化世界学习和借鉴。 我提到了一个非常具体的目标。 我希望看到所有的公司都把财务报表放到区块链上。 这样一来，公司的资产负债、现金流量、利润等都可以得到监管部门的充分授权。 并且上下游金融机构一目了然，实时衡量和计算企业的风险和融资水平。 这样，我们就可以将企业的财务行为与宏观金融体系结合起来。

我一直认为时差很重要。 华尔街的人不太愿意和实体经济打交道，因为他们觉得实体经济太慢了，一边跑光速，一边跑龟速。 我们不能一味强调金融要为实体经济服务，而应该把乌龟的速度变成光速。 解决的办法就是让企业把所有跟金融相关的东西都上链，让实体经济和金融同频。

郎宇：我觉得DeFi未来可能的方向是合成资产。 合成资产有两部分，链下抵押资产和链上抵押资产。 链上抵押资产，我们看到了很多创新。 链下抵押资产，我们也看到了中心化机构担保的稳定币，包括一些贵金属资产。 就像前面两位老师说的，让链下的一些中心化机构朝着链上去中心化的方向发展。 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启发。 USDT 创造了类似的产品。 未来，一旦它拥有更多的市场份额，一些中心化的合规机构就会看到市场的潜力，并模仿类似的资产。 如果这些链上资产的流动性变好，或者锁在里面的资产量变大，很可能其他中心化的实物资产也会以这种形式上链，给区块链生态注入一些外部世界。 活力。 否则，我们只有内循环操作，或者投机操作，未必有好前途。

潘超：DeFi会不会产生新物种？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会有很多新的物种名称。 我觉得 DeFi 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创造新的物种，而是变异现有的物种。 创客就是一个例子。 它的原型是当铺，一个很古老的概念，但是把这个东西搬到DeFi上，可以释放出这么大的能量。 同样，稳定币和美元资产有多远，但在DeFi上，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有机会获得对等资产。 变异现有物种以释放更大的能量可能是未来 DeFi 会发生的事情。